柳永笔下最沧桑的一首词,满是寂寥与悲凉,读懂已是过来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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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圣二年,也就是公元1024年,15岁的仁宗举办了一次科举。
这一年柳永41岁。不对,当时他还是叫柳三变,世上并柳永这个名字。
柳三变在真宗朝接连以“属辞浮靡”为由而三次落榜。虽说牢骚满腹,但他还是为了自己的青云路,重振旗鼓开始了人生的第四次科举。
这一次他终于中第。
可就在“临轩放榜”前,年轻的仁宗皇帝一时兴起,看起了科举名单。
他指着名单上“崇安县柳三变”的名字问道:“此人可是有‘忍把浮名,换了浅斟低唱’之言的柳三变?”
“回官家,正是!可是有何不妥?”
“既然大宋的官身还不如浅斟低唱,那他且去坊间酒肆填词吧!”
仁宗御笔金言,黜落了柳三变。
多年前的随口牢骚,造成了如今青云路的阻碍,柳三变知道后,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懊悔。
自此之后,东京各大秦楼楚馆里多了一位“奉旨填词”的柳三变。
当柳三变把全身心思放在写词上,很快他就成了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创作者。
凡是有井水处,皆能唱柳词,东京城里的歌伎只要会唱他写的词,咖位会上升好几个档次。
“不愿穿绫罗,愿依柳七哥;不愿君王召,愿得柳七叫;不愿千贯金,愿中柳七心;不愿神仙见,愿识柳七面。”
这首流传在烟花柳巷的歌谣,足以可见柳三变在娱乐界的影响力。
可柳三变心中会因此而开心嘛?
并没有。
柳三变身处在大宋政治中心汴梁,一块砖能扔下去能砸到几个官员,但是他自己不是呀。
自己填的词在市井尽的欢呼,但大宋主流文化圈给给他评价却只有两字——卑俗。
他双十年纪离家考取功名,如今年近天命,却在这抬头可见青云的汴梁城里,只能自诩“白衣卿相”。
父亲的敦敦教诲,妻子的殷殷期望宛在耳旁,这让他感觉这繁花锦簇的东京城压抑得可怕,忍不住的想离开。
天圣七年(1029年),柳三变匹马离京去往西北。
秋风萧瑟,柳三变骑马哒哒的走在长安古道上,他听着树上寒蝉鸣泣,风中多了几声叹息,写下一首经典的词作《少年游》。
这首词和他之前写的词不太一样,虽然名为《少年游》,但词中却没有属于少年的蓬勃意气,反而呈现一派阅尽世事的沧桑之感。
全词可翻译为:
我骑马在长安古道缓缓前行,耳边是秋蝉在柳树上一声高过一声地嘶鸣。
夕阳在高外的远方渐渐沉落,飞鸟开始归巢,秋风吹过旷野荒原,带起一阵阵尘沙,极目四望旷阔天空幕帐四垂。
那些过往的时光就像天边飘散的云彩一样,一去就渺无踪迹。曾经许下过的约定和满目期望又该向何处去寻找?
年少时寻欢作乐的兴致,如今早已经淡漠,那些一起喝酒的朋友也散去没了音信。时光匆匆,我也不再是那个狂放不羁的少年郎了。
词的上半阙处处写景,却处处彰显了柳三变此时的落寞和沧桑。
“长安古道”,既是眼前现实中的古道,更是柳三变心中的仕途之道。
现实中他目之所及,皆是萧索。秋风古道上,他落寞独行。
出走半生的仕途之路,又何尝不是凄凉沧桑,不知将往何方。
“归云一去无踪迹,何处是前期”,回顾自己的漫漫人生,欲问苍天,到底何处才是他的归宿。
他很想知道,但是现实给出的答案尽是迷茫和绝望。
柳三变自幼聪慧,14岁时就写下“学则庶人之子为公卿,不学则公卿之子为庶人”的句子告诫自己好好学。
年少时更是一阕《望海潮·东南形胜》引爆文坛,惹天下豪杰为之侧目……
这一桩桩,一件件好似流云般再也难寻,如今才子人到中年只能自诩“卿相”,却只是白衣。
“白衣卿相”此时来看,有傲气,但不多了,看似潇洒,实际暗藏着多少的心酸苦楚。
年轻失意之时还能有“幸有意中人,堪寻访”的狎玩之意兴。
但年华一往,世事变迁,一切皆冷落荒疏,歌酒流连的“狂朋怪侣”不在,自己对浅斟低唱也意兴阑珊。
于是便只剩下了“不似少年时”的悲哀与叹息。
其实在柳三变的世界里,一直都是一半风流,一半是落寞。
而这首词最后三句今昔对比对比,将他的落寞、孤独、悲凉的情绪推到了顶峰。
如此沧桑的诗句,真正读懂的人,都会心生感慨。
毕竟谁人不曾少年过,不是嘛!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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